2024年10月20日,由《外语教学与研究》编辑部、北京外国语大学中国外语与教育研究中心主办,华东师范大学外语学院承办的第三届理论语言学国际前沿课题研讨会在华东师范大学闵行校区顺利召开。本次会议紧密围绕理论语言学领域开展,兼顾中西方理论视角,着眼国内、国际研究前沿,共同探讨语言学学科研究的最新进展,耕耘当下,展望未来。本次研讨会邀请了来自各高校的16位专家学者进行主题发言与学术报告。

      华东师范大学外语学院院长杨延宁主持会议开幕式。《外语教学与研究》主编王文斌教授致辞,他简要概括了理论语言学的研究现状,指出目前语言学研究存在理论研究与应用研究差距较大的现象,但二者本应是相辅相成的关系。他借助哲学术语“入嵌”与“脱嵌”,生动形象地说明了广大语言学者应当敢于入世也敢于出世的道理,期待未来更多学者有不断开拓研究视野的勇气,抓住一个理论深耕挖掘。通过这样不懈的努力与探索,理论语言学与应用研究将实现更加紧密而富有成效的融合,推动语言学领域迈向新的高度。

      开幕式后专家学者们就各自研究开展主题报告。第一场报告《结构、语义和语用之间的界面研究》由浙江大学吴义诚教授主讲,南京大学张翼教授主持。吴义诚从动态句法学切入,探讨了语言结构、语义和语用层面的互动关系,首先对动态句法学的核心思想和理论框架作了整体性介绍,随后展示了各类语句的动态解析过程,说明了人类语言在输出与理解过程中的运行机制。

      第二场报告题为《生成语言学视角下的语言官能、事件语义信息与句法结构——一个修正版的理论模型》,由北京大学长聘副教授、研究员胡旭辉主讲。他从生成语言学的发展历程入手,清晰概要地为我们阐明了新构式理论与生成语言学之间的关系,从而提出一个修正版的论元结构理论模型,该模型弥补了之前模型不符合生成语言学核心要求的不足,并具有一定层面上的理论操作价值。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韩景泉教授带来第三场报告《限定词组的语段性质与句法表现》。他介绍了乔姆斯基生成语言学提出的语段理论(Phase Theory),并将目光聚焦于语段建成后该补足语及其内含的所有成分对后续句法操作受限的现实问题及破除该问题的可能性。

      第四场报告《DP语段地位的确定》由北京理工大学李京廉教授主讲,他在乔姆斯基语段理论的基础上,结合现有与语段理论有关的前沿研究,进一步对DP语段地位的确定进行了探讨,以期为乔姆斯基等人的观点提供验证。

      第五场报告《认知语言学的文化转向——以“恐惧”的文化认知研究为例》由西南大学文旭教授主讲,他强调了语言、文化与认知之间的紧密联系。以“恐惧”为例,该情感虽具有跨文化普遍性,但其触发源、概念隐喻及语言表达均受文化认知影响,表明情感不仅是个体的心理体验,也是文化的社会建构,证明了认知语言学的文化转向的必要性和必然性。

      第六场报告中南京大学张翼教授指出形式语言学与功能语言学之间存在明显的对立和争议。《语言神话》一书从功能语言学立场批判了形式语言学关于语言本能、普遍语法等观念,并提出了替代方案。然而,不论是形式语言学派代表David Adger还是Language期刊都对此进行了辩驳,两学派之间的交锋反映了理论对话的挑战和语言学科普工作的重要性。

      第七场报告《人工智能与人类的语言理解——以转喻理解为例》由上海外国语大学束定芳教授主讲,他结合当前人工智能这一热点,指出ChatGPT目前能够理解常见的转喻并在上下文中推理其“言外之意”,但对于创新性转喻,尤其是涉及“谐音”等模态的类型,尚无法真正掌握。这表明转喻能力是语言、思维与语境知识的综合体现,不仅需要语言知识,还需要世界知识和逻辑推理能力。

      湖南大学刘正光教授主讲的第八场报告开门见山地点明了转喻在语言系统中的重要地位。本研究聚焦于转喻在句法语义接口和功能多义性上的作用。转喻能够凭借意象性和百科知识实现句法成分的多样性,并突出不同的表达意图和效果。然而,人工智能可能难以有效识别和准确表达转喻的这一功能。

      在下午的会议中,专家学者们也提出了许多重要见解。首先,冯光武教授在他的报告《意义的确定性及其影响》中提出,意义是确定的,并强调语义学无法完全解释意义,因此需要从语用学的角度研究意义,特别是关注说话者如何生成意义。

      随后袁周敏教授指出,中国现代学术理论的建构具有外源性特征,现有的理论和方法在解释中国语言和语言使用方面存在不足。因此,构建本土化的语用研究理论和框架显得尤为重要。

      接下来,北外何伟教授针对汉语中诸如“施宾小句”“流水句”“话题句”等现象进行了探讨。这些现象的语义和句法组合通常不符合常规,难以用传统的语法规则进行分析。为此,何教授从系统功能语言学的视角,基于元功能思想,对这些现象及其英译进行了深入的对比分析。

      同济大学黄立鹤教授专注于老年语言学领域,通过两个实验全面考察了不同程度认知障碍老年人的语言特征。第一个实验聚焦于话语标记的使用,第二个实验则关注词汇特征、句子连贯性和叙事结构。研究发现,从词汇到叙事的不同层级,认知障碍老年人均表现出不同程度的话语受损特征。这些发现有助于更准确地区分轻度认知障碍与健康老化,并为早期诊断和干预提供了有价值的参考依据。

      张绍杰教授提出,认知语用学通过结合认知语言学和语用学,深化语义学和语用学的关系,强调语用推论、逻辑模式和思维推理在意义构建中的作用,揭示了语言使用的认知机制。

      华东师范大学何刚教授指出,认知语用学是话语信息处理的心理过程和方法的集合,它帮助人们清晰地理解不同类型语用信息的产生方式,增强对言语交际的理解,并促进自然语言中语用信息的处理。

      上海交通大学王品教授以《史记》为例,研究古代中国史中的评价资源,分析态度资源的类型和价值取向及其在词汇语法层次上的实现方式,探讨古代中国史如何评价历史人物和事件,史书的作者如何在人物传记中发出自己的声音并争取读者认同等等问题。

      华东师范大学杨延宁教授作了最后一场学术报告,他在报告中借鉴数学和物理学中的拉格朗日表述参数,探讨了语言学理论研究中是否存在能够融合不同理论的参数,以此探索跨学派语言学理论的整合可能性。

      王文斌教授主持大会闭幕式,他总结了本次会议的主要成果,并呼吁更多学者关注音系学和语言学的理论研究,至此本次研讨会圆满落下帷幕。会议内容聚焦于理论语言学研究视角,为我们全方位、多维度地阐明了理论语言学的研究现状与未来出路。“学可瞻内外,志当存高远”,本次研讨会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发现语言、了解语言、读懂语言、拓展语言的崭新视角,更为语言学研究提供了一个广阔而开明的平面。在这个科技创新、人工智能高速发展的时代,理论语言学将指引我们将语言研究往更纵深、更辽远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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